輝煌終將湮滅,凡所有人俱是
站在灰燼塵埃裡,復興舊日。
輝煌終將湮滅,凡所有人俱是
站在灰燼塵埃裡,復興舊日。
逼近冬日的陰天白晝,靜默山城有日常瑣碎的聲響。此時,若然擺出思考者的姿態,背景音應該是洗衣機旋轉槽的喀拉喀拉節奏,因為腦子正被攪拌著。恍恍惚惚之間,跌落在磁盤上的湯匙、向高空發射的禮炮、強風擊裂的玻璃、旋開的真空罐頭,最好能甜甜笑開地說:「恭喜尋獲解答。」
大概睡了3小時,沒法繼續,只好起來爆走。
我在不到三小時的睡眠時間內,做了一個夢。實際上,我根本沒有真正睡著,老是浮現一大堆寫著情節的文字,凡是符碼都有意義樣貌,啊,我就笑了,所以我腦神經衰弱得久了。
虛浮的文字孔隙間,冒出了一個小劇場。我多夢的資歷很深,可從未這麼清晰地體會到,何謂如夢又似真。
暮春初夏交接之際,晨風入室帶暗香。據說,那可能是茉莉、七里香、梔子花的花氣。置身清淨微甜的氣場,容易使人恍惚,也或者,只是生理時鐘調節成一日36小時的緣故。
放假理當全然入空,可是甩開規律與制度,我卻察覺到精神性的飢餓。
貓在書桌上揮動前爪夢了起來,其實很可愛,但我第一時間都會伸手輕摸安撫,喊幾聲乖乖沒事,問問怎麼了呢?夢見什麼了嗎?那場景很像一本小書,鵝黃色的書皮上印著《每隻貓兒都作夢》。
比如清宵獨坐,露水濃重,點滴覆落的沁人,好生忍耐。
比如微涼花朵於夜間呻吟,朝陽閃現的揭破,怎堪聞問。
補遺。
@2011/11/3
不好看書文就是這樣,腦熱心動睡不好。淺淺夢中,我不停在調整門鎖,縱使掛鎖是徒具形式的安慰;一重鎖,二重鎖,落下,關門,忙著擺弄放鎖的位置,或許在花盆邊,有蟲爬進了我的褲管,咬牙恨捏,踢了一腳,夢散。
餘怒未消地醒轉,生平最厭無端沾擾,側身卻看見躺睡在旁的一團大毛球。剎那間,什麼樣的恨怨皆淡。我喜歡醒時貓還打呼著的光景。這樣的時刻,眼神意識尚且迷迷濛濛,一切像是融化在蛋糕裡的小幸福,有苦有甜,有餘味。
愛怨憎,分明太過,難說好壞,難相與。陽光穿簾入室的角度,指向午后時分,光亮亮,微微陰,我忽然想出門走走。
補遺
@2011/11/3
這大抵是這一年來最清心扎實的一夜。歪歪倒倒地坐著,貪吃歷史故事書。兒女私情縱然是世事一小部分,但古來亦是眾人曲折浮沉的上心事。隱筆不說之事,探知未必是好,有時與其通徹真實,當個明白伶俐之人,不如癡傻癲狂,多些糊塗。世事練達過甚,若非怖懼憂思,即為求脫離塵。看風起吹皺一池春水,又見雨落滿地殘花,高樓起,水閣塌,起起落落的人生,前路說長遠是長遠,轉瞬收滅也急促得驚人。眼下得一刻清寧踏實,總是美好,而美好最畏不長久,然則,何謂長久?
山雨來時,煙霧飄渺景色,雨停,長風卻未止息。刷洗的夜景清亮妙麗,尤為舒心,甚至隱隱然有幾分感動。是時,天色已然破曉,坐擁茶煙燈火,有貓伴書文陪,心上所愛皆是安然,方知平安即為喜樂,誠然。所求亦無非如是而已。
如是而已。
儘管偶爾夜涼如水,我們仍來到了溫暖、潮濕、悶熱的軌道。忽然間,對冬日有些不捨得,特別是山霧又那樣湧起包圍的時刻。
日光下行走,微熱與白亮讓我有些厭煩,天際的烏雲不過花邊點綴。山坡邊上,幾株始終不知名字的花樹開了,不知為何那花姿變得與往日不同,宛如被砍伐過後的新生滋長,已然是完全的重新做人。
Ikimono Gakari x 小田和正- Sakura http://youtu.be/C9KjN1T_bv8
Sakura hirahira maiorite ochite
Yureru omoi no take wo dakishimeta
Kimi to haru ni negai shi ano yume wa
Ima mo miete iru yo sakura maichiru
不過聆聽三十秒歌聲,我竟然感到心痛起來。人生,總有或許遺憾得坦然接受;可惜不是你的情懷,也可能不過夾雜著不勇敢或太清醒的註解。錯過了,只得往前走,回頭徒增狼狽,更加傷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