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補遺。

@2011/11/3

不好看書文就是這樣,腦熱心動睡不好。淺淺夢中,我不停在調整門鎖,縱使掛鎖是徒具形式的安慰;一重鎖,二重鎖,落下,關門,忙著擺弄放鎖的位置,或許在花盆邊,有蟲爬進了我的褲管,咬牙恨捏,踢了一腳,夢散。

餘怒未消地醒轉,生平最厭無端沾擾,側身卻看見躺睡在旁的一團大毛球。剎那間,什麼樣的恨怨皆淡。我喜歡醒時貓還打呼著的光景。這樣的時刻,眼神意識尚且迷迷濛濛,一切像是融化在蛋糕裡的小幸福,有苦有甜,有餘味。

愛怨憎,分明太過,難說好壞,難相與。陽光穿簾入室的角度,指向午后時分,光亮亮,微微陰,我忽然想出門走走。

抽著煙,晃晃蕩蕩爬坡,車站旁下的花樹,悄悄地,花開了。於是,車上我一路拼命似地想念起貓友。相識已近七、六年,未曾謀面,連喝杯茶水也無,指尖敲擊的訊息、往返的細明體信件,倒是深深淺淺的人生印痕。

細想兩人交談情緒泰半是緩和慢行,不濃不烈。或許她常在病痛中度日之故,乃至於幼幼貓中途教學,也是啞著一口病嗓交代,對於我最困窘時的支援,到頭來,她除卻體貼還是體貼,而我揣在心上不忘的,總是她的健康。日久無音訊,去信了,我能做的就是等待,挨著挨著,回信了。生病、住院、出院、休養,即便如此,聽聞回音也就寬心。

——「搬到妳對面山上了,安靜,頂多被鳥叫聲吵醒。這個冬天好冷,忙著生病與休養。好多貓,天氣好時出門散步真是不錯的享受。」

我低低切切笑了起來,這樣多好,對面山頭的地勢更高,空氣清爽,人煙散散,最好的是,我們各自打開陽台,心上就能看見對方。兩情長久時,豈在朝暮?某種程度上,友誼的況味比擬情愛。

千種情動戀慕,上了心又不退轉,如此萬般牽掛。《楞嚴經》:「汝愛我心,我憐汝色,以是因緣,經百千劫,常在纏縛。」從來最難不是擁有,而是接受無常的失去。堪破難,喜捨更難,難、難、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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